山谷里没有一丝风吹过,秋老虎那哑巴太阳,辣辣的钉在背上,因为山坡有60多度的斜角,他又倾斜着保持平衡,鼻尖和地上的砾石距离很近,他看到了汗珠滴在太阳烘烤过的褐色砾石上,瞬间汽化的蜃景,耳朵里仿佛听到了‘咝’的声音。
他很后悔没有带一副手套来,那些岩石的尖角,快口,很是锋利,其实,是顾不了这么多了,因为他看到了玛瑙,一些青白色,带着平行缟线的玛瑙,一些粉红,粉白,粘在母岩上的玛瑙。突然,他被地表浅层的几点猩红所吸引,扒开乱石和沙土,他见到了一块带着少许母岩的红玛瑙,那种正、浓、阳、俏的红色,在正午的阳光下显得是那样的夺人心魄。
微微泛黄的红色调,既区别于鸡血石的蜡状光泽,又区别于红碧玉那种浮在表面的贼光。内敛、温润、糯糯的,如凝胶,似果冻,半透不透,似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,又如雍容华贵的端庄贵妇,他的手心浸出了少许汗渍,心脏扑通扑通仿佛要跳出来一般,恍如初恋时,见到心仪女孩的那种心跳,从那一刻起,他爱上了它,一如生命中无数的命中注定!
虽然块头都不是很大,毕竟是找到了,他希望找到的东西,他很贪心,各色大小不一的玛瑙,或者有特色的石头,满满装了一斜挎包,连俩只手也没有空闲。返程时,他才发现人的贪欲是一件多么痛苦的累赘,他微发福的身躯根本不可能负荷这么重的东西,看看这块,又看看那块,再看看那条陡直的不知道蜿蜒到哪里的小路,人的本能还是让他做出了边走边丢的取舍。
虽然心里万分的不愿意,就这样,他在山坡上气喘如牛的爬爬停停,水已经没啦,那个矿泉水瓶已经被他拧成麻花丢在了山谷里,口干的要冒烟,他整理着挎包里的石头,石头已经所剩不多,大多都已经被他以各种理由丢弃了,当他终于以站立的姿态站到海坝的坝基上时,面色赤红,汗流满面,只剩下张着嘴大口的喘气,如同一条快死的鱼一样,估计就是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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